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你的計劃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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你的計劃

晚上八點,夜色籠罩大地,寒風凜冽,溫度驟降。

蔡利成身著一襲黑衣,悄然踏入公園。

月光穿透樹梢,將一棵高大的松樹映得銀白,靜靜地守護著這片被寂靜包圍的領地。

他輕手輕腳地靠近花壇,融入成夜色中的一部分,伸出手從花壇的矮叢中摸出一個黑色袋子,裏面鼓鼓囊囊的分量不輕。

蔡利成將袋子放在花壇邊緣打開,接著用手機手電筒照亮裏面,袋子裏放的滿滿的都是鈔票。

蔡利成心頭一喜,他將袋子系好,抱著袋子剛要離開,突然,身體被猛的一拽,抵在了松樹上,松針嘩嘩的掉在身上,蔡利成嚇得魂不附體,“誰?”

冰涼的刀尖抵上他的脖子,蔡利成就著月光發現眼前站著三個男人,其中一個比他高出許多,雖然看不清樣子,卻依然能感覺到兇神惡煞。

“我是誰你不用管,今晚有好好吃飯吧?那可是你最後一餐了。”

聽到男人充滿殺意的聲音,蔡利成似乎想到什麽,“是是誰讓你們來的?難道……難道是吳雲喜?”

“哈哈哈。”拿著刀子的男人笑了起來,“連我們老大的女人你都敢威脅,你活該呀。”

“老大的女人?”蔡利成怒道:“果然是那個賤人,她居然要殺我,她在哪兒?我要見她!”

“你要見她,下輩子吧。”男人舉起刀子要殺他。

突然,傳來一陣陣警車鳴笛的聲音,穿透了夜色,聽到這鳴笛聲音越來越近,三個男人十分吃驚,“怎麽會有條子?”

接著,他們聽到剎車聲,一陣陣腳步聲,分明是往公園這兒來的。

“快,快跑!”幾個男人顧不得殺蔡利成,拔腿就走。

可正在這時,黑夜之中有七八個男突然沖了過來,那三個逃跑的男人,完全沒有預料,一時之間沒有警惕,被那幾個人撲倒在地上,手裏的刀子也哐哐一下掉在地上,被人踢得很遠。

三個男人被按在地上尖叫,“你們是誰?你們是誰?”

蔡利成也搞不懂現在的場面是怎麽回事,得了機會,他剛轉身要跑,可一個強壯的男人抓住他,將他按在松樹上,“你也別想跑。”

終於,警察趕了過來,他們持著手電筒,將眼前的烏泱泱的一群人照亮。

其中一個警察看到地上的刀子,將刀子撿了起來,“你們在這裏幹什麽?”

他們接到報警電話,說這裏有人做非法交易,所以就趕來了。

警察發現其中有七八個人穿的都是運動裝。

其中一個穿運動裝的人說:“警察先生,我們兄弟幾個在公園裏夜跑,結果發現有人要殺人,我們就趕緊沖出來救人,就是這三個人。”

警察還不知眼前的狀況,他們只來了一輛警車,很顯然這些人都要帶回去審問,於是警察打了電話叫支援。

公園外的停車場,安晴晴和溫以瑾坐在車裏正在等待。

直到吳雲喜收到一條短信:[警察已經來了,我們現在正在去警局。]

吳雲喜松了口氣,將手機遞給溫以瑾看。

溫以瑾看完之後滿意一笑。

“還好提前做了防範。”

是溫以瑾舉報這裏有非法交易,但是她擔心警察來不及,於是又想了一個萬全的法子,那就是她們也找人。

萬一警察來的晚了,沒能阻止殺蔡利成的人,又或者因為什麽原因導致他們逃跑了,還能有個後手。

所以她們就從安保公司雇了七個人,個個都人高馬大的,訓練有素,提前在這蹲守著,在警察來之前,防止那幾個歹徒逃跑,現在他們全都被抓到了警局,而且證據確鑿。

尤其是蔡利成,溫以瑾的目標就是他。



翌日。

溫以瑾一大早就去了警局,以朋友的身份分探望蔡利成。

一個多小時之後,她從警局出來,回到了工作室。

舞蹈排練室,吳雲喜正在認真地排練舞步,溫以瑾坐在一旁看著耐心地看著,直到兩名警察走了進來,到吳雲喜面前跟她說了一些什麽話。

吳雲喜聽完之後大驚失色,接著目光震驚地看向溫以瑾。

溫以瑾站了起來,緩緩地來到警察和吳雲喜的面前。

警察告訴溫以瑾:“溫小姐,我們昨天晚上抓了一個人,是吳雲喜的前男友,他昨晚被追殺,並且說這是他的女朋友吳雲喜做的,說出了6年前吳雲喜害你掉下舞臺受傷的事。”

警察此話一出,周圍的人幾乎驚掉了下巴。

吳雲喜花容失色,“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,不是我做的,跟我沒關系。”

“請你跟我們走一趟吧,我們會把這件事調查清楚。”

警察給她銬上了手銬。

“我不去,我不去!”吳雲喜慌道:“我不去,你們放開我,我是被誣陷的,不關我的事,我不認識那個什麽蔡利成,我不認識他!”

警察又跟溫以瑾說:“溫小姐,這也事關你當年受傷,請你跟我們去警局一趟,我們有些事要問你。”

溫以瑾點頭,“好。”

溫以瑾是受害者,警察沒給她靠手銬,禮貌地請她走了。

經過一天的調查,審問,一開始吳雲喜還咬死不認,可是當警察將她和蔡利成交往的證據全都擺在吳雲喜面前,並且吳雲喜多次給他錢,吳雲喜終於沒有理由再繼續狡辯下去。

可是她雖然承認了她跟蔡利成交往過,但是她說分手給錢,是出於以前的舊情,溫以瑾以前受傷跟她沒關系。

吳雲喜認定了沒有證據,她只要咬死不認,那件事也賴不到她身上。

可是沒想到,那三個持刀要殺蔡利成的小混混,齊齊地說他們是吳雲喜花錢找過去的,不是為了殺蔡利成,只是為了嚇唬蔡利成。

三個小混混也是有自己的心思,要是承認他們為了殺人,那可是重罪,可如果承認他們只是嚇唬嚇唬他,那就不是什麽重罪了,而且蔡利成也沒有受到什麽傷害,

再者,他們也不敢提到他們的老大,只說是吳雲喜雇他們的。

畢竟吳雲喜只是利用身體討老大歡心,老大身邊不知道有多少這樣的女人,根本就不值錢,沒了吳雲喜,還有王雲喜,李雲喜,就算她坐牢也無所謂。

可如果連累到了老大,他們就不是蹲幾年這麽簡單了。

現在這件事兒都推到了吳雲喜頭上,吳雲喜百口莫辯,那三個混混甚至拿出了吳雲喜和他們的通話記錄。

這下是鐵板釘釘了。

雖然那三個混混沒有承認他們是去殺蔡利成的,但是這下鐵板釘釘,是吳雲喜派他們去持刀“嚇唬”蔡利成,作為幕後主使的吳雲喜,罪名也不輕。

而這件事又衍生出了另一個問題,為什麽吳雲喜要這麽對蔡利成?

因為蔡利成手裏捏著吳雲喜的秘密。

後來蔡利成為了證明自己說的是真的,拿出了當年他和吳雲喜聊天記錄。

聊天記錄上面清楚地顯示著以下內容。

[老公,你確定沒問題嗎?]

[寶寶放心,沒什麽問題,那舞臺年久失修,一定懷疑不到我們身上]

事情的真相浮出了水面。

原來蔡利成是溫以瑾當初受傷的那個劇院舞臺的布置人員。

他布置舞臺的時候就發現這舞臺有安全隱患,中央的位置地板有問題。

蔡利成是準備報修的,而當時吳雲喜正好是蔡利成的女朋友,兩個人是地下戀情,沒人知道,因為當時蔡利成有老婆。

吳雲喜來劇院看他,蔡利成和她聊天,就說了這件事,結果吳雲喜阻攔了蔡利成。

她告訴蔡利成,悠古舞蹈團的那支舞,溫以瑾一直是在中央被舞者環繞,她是主角,會一直在中央這個位置跳舞,如果這舞臺有安全隱患,要掉下去的也會是她。

蔡利成聽到這個邪惡的陰謀,一開始是拒絕的,可是耐不住吳雲喜求著他,而且還跟他說了很多關於溫以瑾的壞話,說溫以瑾在舞團裏怎麽欺負她。

蔡利成心疼女朋友,一時之間怒氣上頭就同意了,將這件事瞞下來了。

而且,他還按照吳雲喜的要求,在正式表演前,將原本就有安全隱患的舞臺位置,把地板撬得更加松動,專門撬溫以瑾的位置。

後來,事情就這樣發生了,溫以瑾掉了下去。

舞臺的最下面放了許多生銹的鋼筋,是以前建造舞臺的時候遺留下來的,溫以瑾剛好掉在上面,大腿被刺穿。

她當時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,鋼釘刺穿的是她的大腿,而不是心臟,要不然她必死無疑。

蔡利成和吳雲喜的所作所為,已經不是想讓她受傷跳不了舞,而是想要她的命,這是謀殺!

蔡利成之所以將這件事告訴警察,也是因為吳雲喜居然要殺他,他心裏十分憤怒,他可是為了吳雲喜放棄了他的家庭,結果他們兩個人感情破裂,吳雲喜還要殺他。

再加上溫以瑾一大早去警局看他,說了很多話激怒他,並且把她拍到的,吳雲喜和另一個男人親密的照片給蔡利成看,蔡利成看完之後怒不可遏。

接著,溫以瑾去找了警察,將蔡利成前些天跟吳雲喜的對話給警察聽,並且說出了6年前她掉下舞臺的事情,希望警察可以順便從這方面旁敲側擊尋找證據,還能夠破了另一個案子。

6年前那件溫以瑾受傷的案子,是以意外結案,可是現在又找到了新的證據,於是警察又開始重啟這個案子,對蔡利成進行了一番審問,蔡利成心中憤怒,加上溫以瑾的激怒,又加上警察旁敲側擊,故意套話,他最終把事情都說出來了。

吳雲喜被警察從審訊室帶出來的時候,整個人像是被抽走了魂似的,軟綿綿的,垂頭喪氣。

所有的一切都證據確鑿,她6年前不光要謀殺溫以瑾,現在還找混混要殺人滅口。雖然混混一口咬定不是殺人滅口,只是嚇唬蔡利成,可是警察不傻,怎麽能不知道他們是故意改口,想要減輕罪責。

現在就等找到更多的證據,證明他們三個就是要去殺蔡利成的。

至於蔡利成,他既是受害者,可是也跟6年前那個案子有關,作為幫兇蔡利成也難辭其咎。

吳雲喜被關在拘留室之後,溫以瑾去看了她,就這樣平靜地看著,而吳雲喜發現溫以瑾站在門口,她沖上來緊緊抓住鐵門桿,“是你對不對?你早就計劃好了,全都是你策劃的!”

溫以瑾冷冷地望著她,“論計劃,我怎麽能比得上你呢?6年前你差點就要了我的命,你應該憎恨我當時為什麽沒死吧?”

吳雲喜雙手抓緊了咬牙切齒道:“沒錯,你要是死了就沒有今天的事了。”

溫以瑾心寒又心痛,“你為什麽要這麽對我?我對你不薄,當年在舞團的時候我對你多好,我不光向梁老師舉薦你,還多次幫你練舞,可是你……”

“我呸!”吳雲喜打斷她的話,“誰稀罕啊,你把我當成你的小跟班而已。”

“你真覺得我把你當成小跟班嗎?”

“就算不是小跟班,我也一直被你踩在腳下,我在團裏默默無聞,如果你不出事,我永遠沒機會。”

溫以瑾憤怒道:“可是我出事之後,當首席舞者的依然不是你,而是安晴晴。”

“沒錯,是安晴晴,可是我也成了領舞,我也更上一層樓了,舞蹈團本就是一個蘿蔔一個坑,我必須要拔掉一個。”

溫以瑾:“所以你選擇拔掉我。”

吳雲喜沒:“錯,拔掉你。”

吳雲喜戾氣十足,從她臉上再也看不到曾經的善良和可愛,只有滿滿的怨恨,“因為你才是最大的威脅,只要有你在,首席舞者的位置沒有任何人能撼動,可是安晴晴不一樣,她不如你,你走了之後,她就算當了首席舞者,也不是不可撼動的,我一直在等,在找機會,想要把她搞下去,不過我不著急,如果短時間內舞蹈團兩個最好的舞者都出事,那梁老師肯定要進行調查,會懷疑到內部,所以我一直熬,熬了6年。”

吳雲喜笑了起來,“我終於熬到了,你跟安晴晴狗咬狗,你把她給咬下去了,我當了首席舞者,都不需要我親自動手,多好。”

溫以瑾無奈地搖搖頭,“你真是可憐,所謂的好,換來你蹲大牢,滿意嗎?”

“溫以瑾,你別落井下石,我蹲大牢也不虧了,反正你一輩子也跳不了舞了,一輩子,哈哈哈哈哈!”

聽到她尖銳的笑聲,溫以瑾後退了兩步,“你實在是太可怕了,表面一套背地一套,你居然是如此惡毒的人。”

“收起你假仁假義的那套,如今這個社會誰不惡毒?資源有限,我不爭能行嗎?我不像你,不像安晴晴,有英俊帥氣的有錢人疼愛,給你們花不盡的錢,我只是一個普通人,我做什麽都得靠我自己,沒有人會幫我,沒有人會愛我!”

這一點,吳雲喜從小就有深刻的體會,老實人就得被人欺負,只有惡毒地去欺負別人,才能夠得到想要的東西,才能夠不被別人欺負。

溫以瑾這會兒一點也不生氣了,只覺得她可悲,“吳雲喜,首先,你好話說盡,壞事做絕,你才是最虛偽的假仁假義之徒。其次,你錯了,有人愛你,蔡利成愛你,只可惜你踐踏了他的愛情,你只會利用他,既然你永遠只會利用別人,不珍惜對方的愛,那當然沒有人會一直愛你,愛是互相的,不可能只有單方面的付出,你現在有這一步,也是你自己自作自受,我永遠都不會原諒你的,你就等著吃牢飯吧。”

溫以瑾擦幹了臉上的淚水,轉身就走。

吳雲喜激動道:“我吃牢飯你也跳不了舞,我也贏了。”

溫以瑾頭也不回地說:“你沒贏,梁老師以後會把我團交給我,我會帶領著悠古舞蹈團到天南地北巡演,我的夢想會以另一種方式實現,你沒有贏。”

吳雲喜震驚道:“你說什麽?”

溫以瑾:“你就好好待在這吧。”

關於梁老師要把舞蹈團交給她的事,溫以瑾沒有跟任何人說,要不然她擔心引起舞蹈團其他人員不快。

她打算多待幾年,等到人們看到了她的實力,認可了她,自然而然會接受她。

“不可能,溫以瑾,你都跳不了舞了,梁老師怎麽會把舞蹈團交給你?你充其量只是個編舞!”

“溫以瑾,你別走,話還沒說完呢,你別走!”

無論吳雲喜怎麽喊,怎麽叫,溫以瑾頭也不回,越走越遠。



一切塵埃落定,當年害溫以瑾的真兇已經被找到,等待吳雲喜的就是審判。

這件事情在過程之中也有安晴晴幫忙。

溫以瑾兌現了一開始的承諾,讓安晴晴重新回到了悠古舞蹈團。

不過只給了她領舞的位置,而不是首席舞者。

溫以瑾去找梁老師談了,並且將事情都告訴了她,梁老師聽完之後沈默了很久。

她有些責怪溫以瑾為什麽不把事情早點告訴她?

溫以瑾告訴梁老師,她沒有證據,事情沒搞清楚之前,她不能貿然說出來。

至於安晴晴之前辭職離開,她雖然知道實情,可是也沒告訴梁老師,也是為了給安晴晴保留最後一點顏面,不想讓她斷送舞蹈生涯。

梁老師知道了安晴晴之前想害溫以瑾,她原本是不想讓安晴晴重新回到舞團,可是溫以瑾為安晴晴求情,並且已經表示原諒了安晴晴。

在溫以瑾的請求下,梁老師還是點頭讓安晴晴回來,並且誰也不再談安晴晴以前的事了。

晚上,溫以瑾和安晴晴一起吃了一頓飯,她沒有想到有一天她居然能夠和安晴晴心平氣和地坐在一起吃晚餐。

而和她關系好的姐妹,卻因為想害死她,即將坐牢。

她和安晴晴說了不少的話,談起以前的事。

即便是曾經那些爭執和不愉快,現在說起來,都能一笑置之,感覺都不算什麽事兒了。

後來安晴晴放下了手中的飲料杯,說道:“我好像一直都沒有跟你說過一句話。”

溫以瑾問:“什麽話?”

安晴晴垂下眸,“對不起。”

聽到這三個字,溫以瑾微微怔了怔,很難想象從她這種高傲的人嘴裏說出這三個字。

“晴晴,好好做你自己的事,跳你的舞,只要你不再想著害人,一切都會好起來,我醜話說在前面,如果你還想害人,無論你想害誰,被我發現了,你就再也沒有機會了。”

安晴晴張了張嘴,其實她還想告訴溫以瑾,上次她開車差點撞了她。

溫以瑾問:“你要說什麽?”

安晴晴搖搖頭:“沒什麽。”

她不敢說這事,還是爛在在肚子裏吧。

她估計說出來之後,溫以瑾肯定要一杯水潑在她臉上,她們倆又鬧掰了。

等到她60歲,再告訴溫以瑾吧,反正大概率她以後不會再害溫以瑾了。

而且到了60歲,她們倆都老了,過了這麽多年了,溫以瑾就算知道了也不會太生氣。

說不定她們兩個老太婆還會覺得好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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